那河上劲风,大小石卵,所做成的几处逆流,小小港湾,就如同那生命中,无意的宁静避开了主流;情绪的平波越出了悲愁。
停吧,这奔驰的血液;
它们不必全然都去造成眼泪。
不妨多几次辗转,溯洄流水,任凭眼前这一切缭乱,这所有,去建筑逻辑。
把绝望的结论,稍稍迟缓;拖延时间——
拖延理智的判断——
会再给纯情感一种希望!
原载1947年5月《大公报·星期文艺》
那一晚
那一晚我的船推出了河心,澄蓝的天上托着密密的星。
那一晚你的手牵着我的手,迷惘的星夜封锁起重愁。
那一晚你和我分定了方向,两人各认取个生活的模样。
到如今我的船仍然在海面漂,细弱的桅杆常在风涛里摇。
到如今太阳只在我背后徘徊,层层的阴影留守在我周围。
到如今我还记着那一晚的天,星光、眼泪、白茫茫的江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