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河县城的人,那是人人自危。
生怕大门敞开着,突然就窜进一群,脏兮兮,饿的眼珠子发蓝的流民,再把自家给抢了。
生涯不复旧桑田,瓦釜荆篮止道边。
日暮榆园拾青荚,可怜无数沈郎钱。
这群无家可归,还要饿肚子的流民很可怜,可无辜的董地主和老张家,作为平头百姓,他们更可怜!
“城里连个人都没有,也不知道我那二叔人在哪!”
林表妹是从宝河村腿着过来的——还算她走得快,半道上还遇着牛车载了一截,所以才用去了三个时辰。
不过,这时天色也不算早了,在田庄里都该吃晌午饭了。
林表妹的腹中有些饥饿,于是解下小包裹,一边走一边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棒子面窝头,一口一口的咬着吃。
而此时,道路的另一头,冒出了个半大不小的男娃儿。
头发乱蓬蓬的,手和脸都发黑,身上穿着破布片,用草绳系着腰,一双脚是赤着的,形象类似于要饭的乞儿。
他不远不近的跟在一旁,因为有日子没见干粮了,所以垂涎三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