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有初中文凭。”徐文发的兄弟姐妹一拥而上,替他争取这个意外飞来的好机会。
就这样,他阴差阳错地进了人人向往的钢厂,成了钢厂一名光荣的正式工。
夜深人静时,他双手枕在脑后忍不住想:这莫非真的是好人有好报?
同样,徐茵也在庆幸那个叫“徐文发”的同志没来,免去了她挖空心思找借口的尴尬。
五十年代中期,像这种阴差阳错的事,发生了也就发生了。
一来联系困难,基层不会为了一个普通人动用电话、电报等珍贵的国家资源去查证究竟为啥没来?
其次,名册、表单都是手抄的,有错误很正常,像父母亲替子女报名、报名时留了他们自己名字这种情形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,更正就是了。
是以,这一路都没人怀疑她。
三天后,时速不超过三十公里的蒸汽火车终于抵达了北部边陲伏龙县,但这里还不是真正的目的地,他们要去的垦荒点距县城还有一两百公里。
大家拖着行李物品下车,没来得及活动一下,又上了来接他们的敞篷大卡。
阳春三月,乍暖还寒,尤其是北关,在锈迹斑斑的二手解放牌帐篷大卡车上,冻得脸色都发紫了。
好不容易捱到垦荒点所在的北隆乡,还得换乘牛车。
别说女同志,好些个男同志都忍不住哀嚎了:“还没到啊?究竟有多远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