尴尬稍退,我淡淡道:“传闻不可信,被葬到墓里的人,不是我,我也不知道她是谁,她只是与我身型相似,死时被人砸毁了脑袋,穿着我的衣裳,戴着我的首饰,被当作是我。”
我脑中浮现梁献意独自在破庙里的情形。
我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,听着他哀嚎痛哭。撕心裂肺。
眼眶一热,我连忙深吸一口气,说:“是我想离开皇宫,让兴儿助我出的宫,期间发生了一些事,总之,我还活着,只是再不是林卷云了。”
悬在墙壁上的画,是前朝名家李唐所作,《万壑松风图》。
山石嶙峋,松涛漫山遍野。
我出神望着,似乎已置身画间空山之中。
猝然惊醒,余光扫过屋中人的身影,顿觉一刻也待不下去,低声道:“你知道这些,没有好处,就此别过。”
已走到了门口,掀开了棉帘。
手臂一紧,又被拽了回来,门也被随之关上。
范黎插上了门闩。
我又惊又怒,压低声音愤然斥问:“你做什么?”
他转身站到我面前,深深凝视着我。
他的目光不再迷茫无措。
平静、坚定,又严肃。
但他一开口,声音又极其温柔:“卷云,你要去哪儿?我同你一道,你是我的人,我娶你,天涯海角,改姓换名,我跟你一块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