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嶷冷笑:“我生什么气?你三更半夜跑到我府里来,形如刺客,却没有被当场击杀,我正要问裴源的罪呢!”看到崔琳腰间掖着的金牌,越发大怒:“裴源怎么把这面金牌都给你了?”
崔琳笑道:“你这般生气,难道不是因为今日昼里,我把凤钗送给了顾婉娘?”
李嶷一时气急,反倒笑了,说道:“这有何好生气的,我和顾婉娘是一队的,你和齐王是一队的,你纵然赢了,却把彩头送给我们,难道我不应该十分欢欣吗?”
崔琳笑眯眯看着十分欢欣的他,说道:“你既欢欣,那也算我功德圆满了。”
李嶷只觉得一口气噎着,只差要吐血。他早知与她斗嘴只得自己生气,却频频忍不住接话。
崔琳明眸一转,忽看到院中设着一桌素宴,想起今日除了是他生辰,又还是他亡母的忌辰,这素宴必是在相祭,顿时收敛了嬉笑,走到祭桌前,肃容对着月色,郑重拜了三拜。
一时松风壑壑,清月无言,院中唯有新虫一两声。
过了良久,李嶷坐在院中石凳上,只仰着头,注视着那松风间的一弯新月,崔琳便也在另一处石凳上坐下,对李嶷道:“今儿是你生辰,你有什么愿望,说不得我可以助你实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