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锦被,他攥着我的手臂摇了摇:“你倒是醒醒,别再睡了,朕命你,别再睡了。”
他的声音听起来低哑疲惫。
他似是知道这样叫我醒来是徒劳的,便不再做声。
但他一倾身在我身边躺下。
他的手臂伸过来,压着锦被虚搂着我。
过了半晌,不见他动,轻浅的呼吸声一起一伏。
我大着胆子,慢慢睁开了眼。
余光中,梁献意侧身面向我睡着了。
他穿着玄色暗纹绸衫,乌发上束着玉冠,打扮得低调无华。
那玉冠上凝着几颗水珠,缓慢地滑到一起,又一起滑进了他的头发里,立刻消失无踪了。
我这才发现,原来他的头发是湿的,那玄色衣衫颜色深暗看不出来异样,但多半也是湿的。
我心中一动,猜测他并未坐马车,而是骑马来的。
或许,连銮驾仪仗都没带。
也是,皇上出行,须提前告知所行之地,以早早做好迎驾准备,哪里像今日这样,人忽然就来了。
他来,所为何事?
难道就为了瞧一眼我是否醒了?
可是隔上一两日,就有消息往京城禀报,他何须要过来呢?
我半分不敢动,心里胡思乱想着,总理不出一个头绪来,反倒也慢慢进了梦乡。
梁献意此行果然未惊动任何人。
他是和仲茗两人微服出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