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喜你可以再次拥抱床榻,用你最喜欢的姿势安然入眠。于这一点而言,我将对你心生嫉妒,因为现在的我正赤裸裸地躺在冰冷的解剖室,被迫接受着陌生人粗暴的刀锋。
一个结束,即另一个开始。
我的故事正是始于许多年前那个明媚的午后。
此刻,当我坐在窗前给你写下这封信,透过米醋、酱油和巧克力混杂的味道,似乎还能触摸到往昔阳光里散发而出的甘甜,它们就如同野蜂蜜一般沁人心脾。
是呀,1980年代不需要米醋、酱油和巧克力,诗、青春和石竹花海才是它的全部!
我把青春和石竹花海写进诗里,寄向远方。
从远方寄来的散发着新鲜油墨味儿的样刊上,记录着我的青春。
我的第一首诗歌发表了,献给我的爱人——萧梅。
我将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午后,石竹花海里依偎在我身边的萧梅,眼含热泪地朗诵着那首诗歌时的模样。我固执地认为,那天的铅字是有生命的鸟儿,而萧梅的那双明眸里藏着一张网。我们就这样确立了恋爱关系,在几个小时以后涌起火烧云的黄昏之下。
——那天的对话又怎么能够忘怀?
萧梅:文,我想跟你一起去流浪,跨过无数的山川和河流。
我:挥一挥衣袖,不带走一片云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