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光亮是个好孩子呀,”脑子转悠了无数圈之后她又想到了在县医院当副院长的大儿子,“我这一辈子都觉得他好,他从小就有志气,学习好,长大了也确实有本事,不枉爹娘养活他一场……”
“只可惜我这个当娘的给他丢人了,”她又扭曲着脸叹道,似乎自己的想法能传递给孩子一样,哪怕是自己死后再传递给他也行,又似乎自己的一番苦心终究能有人知道和理解一样,其实一切都不过是单方面的痴心妄想罢了,“医院院长的娘喝药死了,大伙要是知道这个事了,该怎么传呀?又该怎么说呀?光亮他还不容易混出个好名声出来了,结果我又在这里给他脸上抹黑,让他以后在外边都没脸做人了,我真是该死啊,我这是当的什么娘呀?”
“不过呢,”她转念又想,逻辑变得比刚才强多了,“人人都长着一张自己根本就管不住的嘴,包括我也是,我也乱说过别人,知道别人会怎么说我,都是些扯老婆舌头的事,不分这家那家的。”
“唉,管它该不该的呢,”她又叹道,其思维转变之快确实是自己此前未曾想到的,“反正这个药我已经喝下去了,已经没治了,伸着腿就等着死了,想再多也没用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