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种安慰太幼稚,太没有说服力,林星甚至恶毒地骂了声自己,你也是女儿,你怎么从来就没有……
那天的林星是落荒而逃的,没等黑夜完全退去,没等光明把罪恶全部揭露出来,她便逃开家,逃进自己永久的黑夜里。
是的,自那天开始,林星便没了白昼,她身上永远地带着夜的颜色。
那是一口井,很深,一开始林星并不觉得多可怕,只是不能接受,不能面对,更不能回想。后来,后来一切都变了,她无力自拔,越折腾陷得越深,越深她越折腾不出来,只好……
加速这一悲剧的,一是林星听说了波波很多事,特别是在歌厅做妓的事。她是妓,她有什么事做不出来?二则,林星看清了自己,看清自己是很可怕的,远比看清别人还可怕!
天呀,我竟然……有一天,林星终于这么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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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起潮忙得焦头烂额,再也没精力顾及波波和百久了。安装工程出了问题,说来也是荒唐,设计图纸将安装工程好几处尺寸弄错,等发现不对劲,已经晚矣,工程已搞了一大半。王起潮气得拍桌子砸板凳,但无济于事,工程还得返工。跟设计单位交涉几次,对方支支吾吾,给不了他一个合理的说法。后来一想,要说法顶屁用,工程返工是事实,谁也改变不了。虽说返工部分的造价最终是补上了,但工期因此而延期不少,这且罢了,搞过工程的人都知道,放一根管子容易,要是撤了再换,那味儿,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