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他没办法,“你这个共产嬉皮士啊!”
黎芬渐渐懂得这个杨扬,他是一个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,然而,他又是一个什么都明白的人。他所以热衷绘画,喜爱艺术,不过是一种对现实逃避和不闻不问的挡箭牌。然而,她为他想过,他这种样子的爱好和追求,又能有什么意思呢?你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,黎芬替他着急,让她先生谢子军,把杨扬糊涂乱抹的写生啊、绘画啊拿去请教专家评定。“你只要问有没有一点发展前途?”
如果有,那就支持他到美术学院去,如果没有,对不起,你得干正经的。
谢子军三教九流的人认识不少,找了几位看过,无不摇头,回来告诉她:“人家说了,这一位画家,也许下辈子能成功。”
“真的?”
“都是院长教授一级的。
“没蒙我?”
“唉,黎芬,你透着不正常呢!我可从来没见你这样关心过谁!”她先生纳闷了。
她眉毛扬了起来。“你话里有话?”
“这个羊啊羊的人,怎么老在你嘴上出现,如此地牵挂着,真让我吃醋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