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您要我宽限一天,伯爵先生,我就知道,我将看到的不是一所住宅,而是一座宫殿。嗨,是有个精灵在为您效力吧。”
“没错,您就这么想吧,”基督山一边踏上铺着丝绒的踏板,一边说,“我好借此在巴黎的夫人小姐面前沾点光。”
说着他纵身坐进车厢,车门随即关上,辕马踏着碎步往前奔去,但车速并不很快,所以伯爵还是注意到了,在他离开时,德·莫尔塞夫夫人所在的客厅的窗幔微微抖动了一下。
阿尔贝回屋去找母亲时,看见伯爵夫人坐在小客厅一张天鹅绒的大沙发椅里。整个房间沉浸在黑暗之中,只有立式的瓷花瓶和镀金的画框依稀闪烁着忽明忽灭的光亮。
伯爵夫人头上裹着一块薄薄的罗纱,阿尔贝觉得犹如隔着层雾气,看不见她的脸庞。不过,他感到她的声音有些异样。他还在花盆架上散发出的天芥菜和玫瑰花的香味中,闻到了醋盐的刺鼻酸味。果然,只见壁炉架的雕花盘里,放着伯爵夫人的嗅盐瓶,一旁是已经打开的轧花革套子,这引起了年轻人的关注和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