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关于拆除违建问题,我必须要强调一个原则,那就是,在先期阶段,谁建的谁负责拆。”他在大会桌台上第N次目光炯炯地扫视了一遍整个会场,然后掷地有声地说道,像他惯常的那样中气十足,绝不拖泥带水,犹豫不决。
“这是一条任何人都不得逾越的硬杠杠,必须贯穿到我们全部的工作中去,不能打哪怕是一点的折扣。”
“你不拆,可以,”他随即便冷笑着说道,这种笑当然不能算作是真正的笑,而只能算作是不笑,即一种非常肯定的否定,“等到我们的人去拆的时候,对不起,不光你违建的东西必须得立马拆掉,另外你还得补偿给我们拆除你的违建所花的费用。”
“你不给,可以,那我们就罚你,而且是依法罚你,罚得你心惊肉跳,罚得你心服口服!”
“我们既要讲人情又要讲法律,”他略微得意地说道,用的是一种经过一番刻意降温的略显扎实的低调语气,就像一个名副其实的皇帝在和不知情的大臣玩心理游戏一样,最后的胜利必然属于皇帝,“而且是先讲人情后讲法律,也就是先上敬酒再上罚酒……”
“当然,我们有的同志也讲了,我知道这肯定出于好心,说马书记,能不能一个小区一个小区地拆,一个街道一个街道地拆,能不能别一下子把摊子搞得这么大?”他带着适度嘲弄的帮着众人及时开悟的语气高声地讲道,一定要把自己观点当众讲清楚不可,否则的话他今天亲自参会并搞重要讲话的意义就不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