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粗俗的雷奥尼被她打,被她搔,被她咒骂:“可恶的东西!我恨你!你活着使我受苦!但愿你早死!”她怎么会这样的痛恨她呢?这些说话她从哪里听来的呢?
雷奥尼吓跑了,让位给一个爱尔兰女人,病态的,常常要发抖的。“爱尔兰人和英吉利人不同的地方,是爱尔兰人的性灵更加丰富些!”潘脱丽克小姐这样说。她又道我的父亲带着狗穿着红衣去打猎,我呢,我不欢喜小孩子。”
法朗梭阿士很快的把潘脱丽克小姐判断定了,因为她一些不会作假,就把她的断语告诉了她。
可是不规则的事情渐渐加多了。这个小妮子,大家以为可以随着自己的意思要她怎样便怎样的小妮子,突然多了一副奇怪的怕人的样子。常常吵闹,发牌气,强项的要索和无理的反复。一天早上,她忽然不愿上学,她竟不上学。过了一天,她要人家带她去看马戏,临时却说她改变了意见。
——法朗梭阿士,这真荒唐,你已经叫人家把位置都定了。
——我不去了。
——她不去了;潘脱丽克小姐说,她眼见这种无可奈何的事气得声音都发抖了。
——够了,她的父亲说。太笑话了。你一定要去,就是你穷嘶极叫我也要拉你去。
这样一说,法朗梭阿士便大叫大嚷了一阵,从她的叫喊声中可以听出她故意装成这样暴怒。时间已经晚了,要走也来不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