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迷住了她周围的每一个男人。她迷得我——我说出来也不怕难为情——她迷得我也像其余的人一样跟在她后面。无论年轻的小鬼,或者照理应该世故较深的头发灰白的老家伙——嘿,只要她吹声口哨,他们全会跑过来,缠在她裙子周围,摇尾乞怜。他们心里全有鬼,从年轻的阿德莫尔,那个又红又胖,要去领事馆做职员的只有19岁的家伙,直到白发苍苍,饱经风浪的老船长本特利,看起来,都像中国菩萨那样温柔。其中有一个讨人欢喜的中年人,大概是叫白尔金斯,照我看,他恐怕只有在卡朱莎尔斯小姐下逐客令,叫他回到自己的地方去的时候,才记得他的老婆也在船上。
“男人在她手里都成了蜜蜡。她随自己高兴,一会儿把他们熔化,一会儿轻轻把他们捏成各种样子,一会儿又把他们点着。甚至连那些茶房,尽管她对他们那样高傲疏远,一听到她的吩咐,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一盆菜汤泼到老船长身上。他们都见过这种女人—— 一种叫所有的男人都死心塌地地爱她的女人。在征服男人方面,谁也比不上她。她就像一根鞭子,一根刺,一道火焰,一道电花。嘿,听我说吧。她在卖弄风情的时候,突然会发起脾气来,搞得她的牺牲品茫然不知所措,怕得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