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五斗紧握着枪。这是什么声音呢？夜的声音？白色群山的声音？从遥远的荒原上涌来的声音？还是凶兽恶魔的声音呢？他点上灯，那声音在光亮中潮水样哗哗啦啦退走了。
凌五斗身上的冷汗慢慢止住了，心似乎也在一点一点地恢复平静。他仍用满含惊惧的眼睛注视着四周，他看见了那些恐惧的喘息声四处爬行过的痕迹，到处充满了它们残留的寒意。他拿着枪，关死了门，靠着朝向邻国的那个瞭望孔。
他的头脑出奇地清醒。他已经对睡眠，哪怕是半醒着睡去都充满了恐惧。他不由得把解下的子弹袋系好，扎好腰带，斜挎上军用水壶，然后把冲锋枪从朝向邻国的那个射击孔伸出去，瞄向无边无际的黑夜。“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！”
“哦，那是敌人朝这里冲锋时发出的喘息声。听！密集的子弹正‘嗖嗖’钻进哨所四周的积雪里。”他眼前甚至出现了敌人朝他冲过来的身影。
“多么热闹，我现在是多么镇定，有仗打了，我如果打赢他们，那喘息声就会烟消云散。我不是一个人在守哨所，我有八九个兄弟呢，他们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。他们在各自的战斗位置上严阵以待。那是什么声音？那么气势汹汹，它们近了，我们可以给它们一点颜色瞧瞧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