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的笑声戛然而止。原来又有几颗炮弹砸来,在附近几栋老百姓的吊脚楼后爆炸,噼噼噗噗地引起了大火。秋旱季节,木墙板像油浸过似的,一点就着,一烧就旺,加上风一鼓,很快就成了一片火海。孩子的哭声和大人们惊慌的求救声刺心地传出,整个山寨刹那间变成了地狱,烟子呛得大家又咳又流泪。
战士们奉命去救火。一部分去断火路,保住牛舍和其它吊脚楼。另一部分进入火场救人。有的脱下衣服扑打,有的用树枝扑打,但不论是用什么,由于火温太高,这些东西很快也燃成了火团,以火扑火,不起什么作用。烧塌了的梁木一根根垮下来,封住了门道。但火那边还有老人或孩子的叫声,情况十分危急。
我大声喊:“要水,要水!听到没有”
不知是谁回答我:“报告连长,井都填完啦!”
“炊事班有水!”
炊事班那里确实有水,但那几桶水是战士们从几里路之外背来的,是一滴滴从岩石下接来的,是冒着敌方的枪炮拿一条命换来的。几个战士冲到那里,突然想到什么,谁都不敢下手,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脸都白了。我后来见那里老是没动静,赶到那里一看,看到的就是这种面面相觑。
“为什么不动手?”我气冲冲地问。
“连长,就这一点点水了。”
“救人要紧!”
“我们自己喝什么?”
“再去背!”
“敌人已经把山道封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