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罗目光微微凝住:“然后呢?”
李松君苦笑:“说实话,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,但在那些被打碎的陶片边缘,我好似看到了一些白色的夹层。”
“白色的夹层?”花罗若有所思,摸着下巴喃喃自语,“夹在陶罐中间,更重的白色的东西……”
她视线扫过窗边一只插着梅枝的花瓶,蓦地一惊:“莫非是这样?!”
李松君:“什么?”
花罗问道:“你回想一下,那白色的东西像不像是细瓷?”
那套粗陶花器就算只是裴芷半胡闹地做出来的,也毕竟过了火烧制,高温之下,自然不可能藏匿字纸,甚至就算是金箔银片恐怕也难以保持原样,但唯有一件便宜易得又不会引人注意的东西例外——已经提前烧好上过釉的瓷器!
细瓷烧制的温度较粗陶更高,也正因此,在陶器烧制的时候并不会毁坏原本瓷面上包含字迹的釉面,两者结合,简直是绝佳的隐匿手段。
李松君也随着花罗的视线将注意力落到了窗边的瓷瓶上,上面草书的一行题字也让他心头一跳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裴尚书将线索写在了瓷器上?”
花罗没有正面回答,只说:“不知道,不过料想我阿姊第一次亲手做花器,毫无经验,就算烧出的成品被调了包,与她原本做出的不大一样,只怕她也未必察觉得出来。”
确实如她所说,李松君想起那个歪歪扭扭的长颈瓶,深觉如果有人能记得瓶身上所有异乎寻常的凹凸与歪斜的话,一定是天赋异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