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使这么多天以来,我经历了这一连串接二连三的打击,我以为自己早就练就了钢筋铁骨,足以迎接一切困难,但当面对这猝不及防的一切时,我仍旧脆弱不堪。
我完完全全没有想到,还会横生出这样的枝节。
旧伤复发?
这四个字在我脑中全无概念,我与他相识这么久,从来就只知道他打别人常常打得屁滚尿流,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旧伤。
“苏静安,别给我发愣,先过去再说。”
关夏想也不想便拖拽着我上车,我迷迷糊糊的,只觉得置身于一场破碎又迷离的梦中。可落下来的滚烫的热泪又在不断地提醒我,这并非是一场梦。
这是残忍又绝望的事实。
关夏几乎把车开到最快,没过多久,我们便抵达了医院。
按照一路指引,我们找到了董铭阳所在的手术室。关月坐在长椅上,她的衣服上,手上还沾染着一些暗红色的血迹,那些红色一下子就刺痛了我的眼睛。
董铭阳他到底流了多少血……
关月哭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。
关夏大步走过去,左右看她,生怕她受伤。但我知道,纵使她身上一点磕碰都没有,她的心里那道无法缝合的裂缝,是唯一也是最致命的伤。我慢慢踱着步,走到她跟前,全身都在哆嗦。
“关月,董铭阳他……”
关月突然抬头,她用一种陌生而又愤恨的目光看我,然后她伸出手,狠劲儿十足地给了我响亮的一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