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卫国躺在床上，身着里衣，似乎连胡子都上了一层灰，变得灰蒙蒙的。
沈黛盯着他身上盖着的，翠绿色松鹤延年的被子看，见半晌不见起伏。
心道只怕也就吊着一口气了。
来不及多想，弯腰把着楚卫国的肩膀，想将他扶起来喂药。
楚卫国的肩膀很厚，沈黛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，如同隔了好多层一般。
总觉得怪怪的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。
沈黛深吸一口气，屏住呼吸，隔绝了刺鼻的血腥味。
用力将楚卫国抬起，谁知他竟纹丝不动。
试了几次都是这样，沈黛只能气喘吁吁地停了手。
以前听人说，人死后身体会变重，难道快死的时候就开始了？
打量着楚卫国紧闭的双眼，沈黛像是想到什么，猛地一拍额头。
自己是傻了么？不用让他起来，可以直接把药塞到他嘴里啊！
手伸向怀中，已经摸到了盒子，无意间瞥到楚卫国胸前的伤口。
——刚才移动他的时候，被子就被掀开了。
那布条就那么随意地绑在里衣之外，胸口处一片暗红。
只是……沈黛忽地愣住了。
不是说血流不止吗？可布条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啊！
她忍不住俯下身，仔细打量。
并没发现躺着的人倏地睁开了眼，却又在瞬间合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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