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莞宁无奈苦笑:“若不是如此,我为何苦心隐瞒至今,从不让母后见到清醒时的皇上?”
闵太后呆愣许久,很快泪如雨下:“我可怜的儿子,我的阿诩……”
顾莞宁大半都是在做戏,此时被闵太后这么一哭,心头也酸涩不已。
沈谨言自那封信之后,一直没有消息,不知何日才能回京。
她在京中隐瞒数月,到底还是瞒不过去。不得已之下,接连向阿奕闵太后吐露部分实情。最残酷的真相,唯有她一个人知晓。
活在萧诩身体内的,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萧睿!
一个不慎,便会满盘皆输。
她便是背负再多的恶名骂名,也要将他禁锢在椒房殿里!
“莞宁,这等大事,你怎么能一直瞒着哀家。”
闵太后一双眼哭得红肿不堪,抓住顾莞宁胳膊的那只手依旧有力:“你怎么能一个人独撑大局。这几个月,你是怎么熬过来的。莞宁……”
话未说完,又是一阵痛哭。
顾莞宁眼眶微红,神色依然镇定:“若我一开始就告诉母后,只怕母后支撑不住,早就病倒了。”
“我只有一人,既要撑住宫中,又要教导儿女,实在无力再照顾母后。出于一己私心,才竭力隐瞒。”
“直至今时今日,儿媳再也瞒不下去,也独力难支,只得将此事如实相告。”
“恳请母后,一定要撑住,万万不可倒下。阿奕尚且年少,未能稳住朝堂。阿奕需要母后的支持,儿媳也需要母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