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态度恭谨有礼,容色俊朗温和,手里银子熠熠生辉,可值一年生计。老板娘迟疑地推托了一阵,又详细地询问了一阵,最后努力地下定一阵决心,接了银钱揣好,方道:“好吧,我就替你们跑这一趟。”回屋换了衣裳,又梳了把头,木头又嘱她两句,二人行至门边,木头半挡着她道:“早点回来啊。”
老板娘一低头,出了门,急急地往东去了。她身材瘦削,高矮与苏离离相仿,穿着那身棉衣裳,背影恍然一看,急切间也分不太清。木头看着她的背影,不乏带着苏离离方才的小心翼翼,竟让他恍然以为那真是苏离离。他微微皱了眉看了一阵,方缓缓回身虚掩上客栈小门。苏离离也从屋里出来,与他挤在木门缝间细看外面的情形。
街上一切如常,两个老头下完了一盘,正整棋再战;那提篮子的妇人眯着眼有些瞌睡,就篮子里找了个竹耳挖子挖着。过了片刻,斜倚在石阶旁的乞丐将脸上破帽子抬了抬,似乎扫了一眼这边,懒懒坐起身。帽子垂得很低,遮了半张脸,只看见尖尖的下巴。他端了面前的烂瓷碗,拄了黑乎乎的竹杖,站起身往东去了。走得看似平常,却有一股急促意味。
苏离离“哧”地一笑,又看了片刻,再无动静,低声道:“我们走吗?”
木头沿街再扫了一眼,道:“走吧。前街只怕还有人,把门关好,我们从后面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