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愿意描述斯特里克兰德让我欣赏的画。对画作进行描述总是枯燥乏味的,再说了,这些画对所有喜欢它们的人来说都耳熟能详了。既然斯特里克兰德对现代绘画影响巨大,既然别人已经为他首先探索的领域绘制了地图,人们第一次欣赏他的画作时就会有更多的心理准备。但是,务必记住,我当初可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绘画。总之一句话,我当时着实被他笨拙的绘画技巧吓了一跳。我对古典大师的绘画已经习以为常,深信安格尔是近代最伟大的风云人物,便顺理成章地认为斯特里克兰德画得异常糟糕。我一点也不懂他苦苦追求的简单化。我记得有一幅静物画,画的是放在盘子里的橘子。这幅画让我感到十分别扭,因为那个盘子不圆,橘子两边不对称。肖像画比真人稍微大出一些,这种技法让人物看起来相貌粗陋。在我眼里,肖像的脸看上去像卡通画。这些人像画得很特别,那种技法在我看来是全新的。风景画更让我如坠入五里云雾之中。有两三幅画表现的是枫丹白露的森林和巴黎的几条街。我的第一感觉是,它们也许出自一个醉醺醺的马车夫之手。我脑子好像灌进了糨糊。画的颜色在我看来似乎出奇地死板。我的印象是,整件事情就是一场无法令人看懂的大闹剧。现在回想起来,我对斯特罗伊夫敏锐的洞察力更加佩服了。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这是一场艺术革命,他在开始阶段就认出了天才,现在全世界都欣然接受了这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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