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得口干舌燥,又端起茶来喝了一口,只觉得茶水入口清香醇厚,先赞了一句好茶,才殷殷切切地看着凌肃,“阿肃,你说呢?”
“三叔当真是慈爱。”凌肃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书案,唇边露出一抹讥屑,“只不过,阿妙的性子只怕您不知道。她既然出了武定侯府,便不会再回来。”
凌颇皱眉,“这岂能由着她?你是兄长,长兄如父的道理她不会不懂。”
“我劝三叔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。”凌肃忽而收了笑意,秀致的脸上拢了一层寒霜,“您的心思究竟如何,你知我也知。话,不必说得太过明白了,彼此留下些体面才好。”
凌肃从小到大都是温和的。他便是气愤的时候,说话也会留下三分的余地,甚少有如今这样犀利。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凌颇脸上挂不住了,重重一拍桌子,“我一片好心,为你们兄妹着想。难道还成了居心叵测了?”
“居心叵测是三叔自己说出来的,侄儿可不敢说。三叔,别打量着谁都是傻子。我只问一句,若今日阿妙身上没有赐婚,不会成为王妃,您还要接她回来吗?”
凌颇想说那是自然,然而对上了凌肃灼灼的目光,话便哽在了喉咙里,一时说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