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如此大声,辟邪睡得沉重,仍是未闻。他倒是夜里醒来一次,其时似乎有雨滴打在脸上,却非北方的冷雨,反而有些温热。辟邪睁开眼睛,只见一双晶亮的眼睛俯视自己,眼眶中滚滚涌出泪水来,正向自己的面庞滴落。
“驱恶?”辟邪问。
那人却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。偌大手掌正将他捂得窒息,令他瞬间又昏睡过去。
这场雨连绵了一夜,就算此处是高地也渐渐被雨水侵袭。叶菲莫为一早带人出去向前方探视动静,回来忧心忡忡地道:“今日若再不向前走,洪水就漫了白原河了。”
若白原河一时泛滥,眼前这条路就算骑马也不能渡了。或是绕行,或是等水位下降,都要两三天的工夫。萧博跳将起来,招呼众人启程。而此去河边还有不少路程,若按原先那样的走法,必是赶不及的。
“和我共乘一匹马吧。”库伦将长刀背到身后,披上了斗篷,“捆结实了应是无妨。”
萧博等三人均回首,见辟邪在雨中惨白到刺目的面庞——虽早就听说他的手段,毕竟这四人也只是见他在对手毫无防备之下杀了赤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