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疾控中心会议之后,奥斯特霍尔姆与菲利普·拉塞尔将军喝了几杯。拉塞尔将军是军队里级别最高的生物学家,他透露了更多令人担忧的细节:不仅仅是天花,不仅仅是俄罗斯人,不仅仅是那些拥有生化武器的好战国家。拉塞尔还告诉奥斯特霍尔姆,这些恐怖事件已经蔓延到政治狂热分子、武装恐怖分子、宗教狂热分子和美国极端右翼民兵之中。
“这仿佛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。”奥斯特霍尔姆说。在接下来的3年里,奥斯特霍尔姆担任了军事和外交事务秘密委员会的文职顾问,委员会设在华盛顿,其工作重点是研究生物战和恐怖主义问题。他攒了大量经常往返于首都和明尼阿波利斯之间的飞行里程,每当有新的机密曝光,他的焦虑就会增加不少。他没法告诉明尼阿波利斯办公室里同事们任何事情—甚至他在华盛顿委员会的名字都是保密的。
奥斯特霍尔姆说:“越深入研究这个问题,我就越意识到我们真的一无所知。”2这件事快把他逼疯了。
1996年,奥斯特霍尔姆认识到,对付生物恐怖主义事件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公共卫生,“但与此同时,我却看到我们国家的公共卫生基础设施状况正在恶化。”
他从不拐弯抹角,在这些会议上很快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。在华盛顿,勇敢的奥斯特霍尔姆遭到了攻击。他越是在保密会议上大声疾呼,让大家措手不及,就越是被指责哗众取宠,企图在首都炫耀自己的自负。一位纽约市官员私下指责奥斯特霍尔姆只是为了沽名钓誉,而不是为了保护公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