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明白。”吕西安讷讷地说。
“这还不清楚吗?”年轻人一派天真地说,其中毫无做作的意味,“某天早上,您向她透露一个惊人的消息,那是一封最新急报内容,而且只有您一个人知道。举个例子,您就说昨天有人在加布丽埃尔府上看见亨利四世[5]了。于是公债行情就会看涨,她就会吃进。可到了第二天,博尚在他的报纸上说:‘消息灵通人士称有人目睹亨利四世前日驾临加布丽埃尔府邸,此说纯属讹传。亨利四世国王陛下未曾走出新桥一步。’这一来,她就亏定了。”
吕西安勉强笑了笑。基督山虽说表面上很漠然,但对他们的交谈一句话也没漏听。凭他锐利的目光,他相信自己从机要秘书的窘态中窥见了一个秘密。
吕西安的这种窘态,阿尔贝全然没有察觉,但吕西安自觉无趣,还是起身告辞了。
他显然觉得很不自在。伯爵送他出去时,轻声对他说了几句话,他回答说:
“很好,伯爵先生,我接受。”
伯爵回到年轻的莫尔塞夫身边。
“您再想想,”他对莫尔塞夫说,“不觉得当着德布雷先生的面,像刚才那样地议论您的岳母有些不妥吗?”
“哦,伯爵,”莫尔塞夫说,“我求您了,别提前用‘岳母’这个称呼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