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母一番话训完,见儿子并无反应,更加来气了,站起来望向海夫人:“还不去梳洗了,难道叫我去伺候你吗?”
海夫人慌忙福了一下:“媳妇这就去。”答完,连忙将凳子提到桌子边摆好,又慌忙转身走出门去。
海母转望向李时珍:“李太医。”
李时珍只得又站了起来:“太夫人。”
海母:“儿媳不懂礼节,让李太医见笑了。”
李时珍:“嫂夫人身为七品夫人,尚能如此俭朴劳作,李时珍佩服,怎会见笑。”
“在我海家就只有儿子媳妇,没有什么官人也没有什么夫人。”海母说着抄起搁在椅子边的一根竹杖,“李太医费心,老身失陪了。”
李时珍:“太夫人请便。”
海母点了点头。
海瑞:“母亲走好了。”
海母却不搭理海瑞,拄着杖便向另一边的侧室卧房径直走了进去。
目送着母亲走进了侧室,海瑞回过头望向李时珍,发现李时珍的目光这时正定定地望着自己。
海瑞强露出窘迫的笑容,低声说道:“我四岁丧父,由家母移干就湿一手带大,老人家至今未能享我一日之福,心中惭愧。”
李时珍站在那里就向海瑞伸过一只手来,海瑞先是一怔,接着以为李时珍是要给自己拿脉,便将手翻过来伸了过去。李时珍却没有去拿他的脉,而是一把握住他的手轻轻拉了过来,在他耳边低语道:“天下无不是的父母。可也不能委屈了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