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若兰听完了故事颇为感叹,但更多的还是疑惑。卖干粮的人说的温先生,应该就是那夜城门口与她照面,还替他们解围的那位衣着华丽的公子,当时幕城军士对他是颇为敬重,想来就是他和州中长史关系亲厚的缘故,可是他平白地为何要管这档子事儿呢?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为了替她和杨奕趟平幕城的路。
她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位温先生,于是她悄悄地问了杨奕,杨奕并不惯于认人,不是非常确定地否认了。
“听你所言,这位温先生是友非敌,理应没有恶意。”展云道。
李若兰点头,但还是疑惑:“既然是友非敌,何故不言明身份?”
三人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,这位温榆先生三番两次暗中相助是为了什么,难不成真是因为无涯门的缘故?
三天之后,小年当日的早上,他们终于赶回了无涯门。那天聂紫阳不在家中,说是商会要盘清一年的账目,还要给商铺和商队的人发年礼,另外门中弟子和在外的分舵也会回来,向门主通报这一年的情况。这些往年都是聂川来做的,今年全都压在了聂紫阳的头上。
有财带着李若兰和杨奕先去探望了聂川,他的病榻之前,只有周郎中和一个侍女在。
“聂门主这几日的身体情况不太好,一日中有十个时辰都在昏睡。”周郎中叹息道:“上次枯木乌的毒虽然解了,但加速了那种慢性毒药的发作速度,老夫尽力用药也只能延缓几日,只怕到除夕就是大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