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卖行没有呢?”王美今道:“你还要回来的呀。你打算把衣物都拿去寄售卖掉吗?”丁古云笑道:“我不是卖出,我是要买进。我想这次到香港去,不是为着我个人的私事,多少要带一点外交人物气派。我想改穿了西装出去,免得这样老夫子打扮,一下飞机,就给予香港人士一个不良的印象。”王美今听说蓝小姐要留在这里,刚才心里所发生的一种疑问,就去了一大半。这时丁古云说是要买西装,他倒觉得这意见也非完全无理,因笑道:“也许这是受了蓝小姐的劝告吧?你怎么会把你这件道袍肯牺牲的呢?”说着,牵了一牵他的长袍衣襟。丁古云道:“我向来虽是个自奉俭仆的人,可是遇到礼节所必需用的钱,我没有省过一文。正是国奢则示之以俭,国俭则示之以礼。你别以为我改穿西装,是一种大变更,这理由很简单;假如我们是个青年,被征当兵,能够不穿军装吗?到了不得已的时候,孔夫子还微服而过宋。我虽然改装,还不是化妆,孔夫子都肯做的事我还不能做吗?”丁古云说了这一串理由,虽没有说是否受着蓝小姐的劝告,可是王美今却也无可再为驳斥。因笑道:“何必要到拍卖商店去买。朋友路上卖旧货的通融一套,可以省了一笔用费,我路上正有两位老友,从美国回来的,他们都有不合身材的西服出让;不但料子式样都好,而且没有旧。人家在美国吃的又白又胖。回来三四年周身瘦去了一个边沿,很好的西装肥大的看不得。原来旧西服,小偷都不光顾的,现在拍卖行里大批的征求西装,他为什么不去换几个钱用。可是为了面子关系,又不愿亲自送到拍卖行里去卖,也不愿四处托朋友找主顾。若是有人以情商的姿态,请他相让一套西装,那是他最合适不过的事了,为什么不干呢?”丁古云笑道:“有这样的事,那好极了,就怕衣服相差太远。”王美今道:“有两个朋友的衣服可以通融,我都去拿了来,让你试一试。据我的理想,那总有一套合适。”正说着,陈东圃也进来闲谈来了,王美今代说了丁古云要易服到香港去,而蓝小姐又不去的事。陈东圃道:“这是没法子的事,非如此办不可。记得我初到香港的时候,穿着一套长衣,香港人一见,当面就说我是由上海来的。不用说,背后就要说一声外江佬。到处都不免引着人家欺生。我箱子里虽有一套哗叽中山服,我不敢穿。因为在香港,旅馆里茶房,酒饭馆里伙计,都穿的是这一类的衣服,我忍受到一个星期,没有再忍下去,只好买了一套西服穿了。”丁古云皱了眉道:“就是为这原故,我踌躇了不敢去。”陈东圃笑道:“也许另外还有原因。”丁古云听说,也就忍不住笑了。手抚了长胡子道:“蓝小姐住在这里,还怕这些老前辈,不会照应着她吗?她最醉心你的事,你可以指点指点她了。”陈东圃笑得合不拢嘴来。因道:“蓝小姐这种聪明人,那这有什么不是一说就会。可是她并没有和我提过这事。”丁古云笑道:“她怕碰你的钉子。”陈东圃原是坐着的,听了这话,突然站了起来,拍了手道:“哪里有这话!哪里有这话!这件事,你放一万个心,在你回来以前,我决计将她教会。”丁古云道:“那么我由香港带些东西回来谢你。”陈东圃道:“那倒用不着。蓝小姐烧得好小菜,做两样菜大家解解饥吧。”于是大家都笑了。这样一来,丁古云之易服问题,已得着两个朋友的拥护,自是心宽若干了。到了吃早饭的时候蓝田玉也在同桌,闲谈中提到这件事,两桌人没有什么人反对这事的。只是仰天在隔席向丁古云笑道:“丁翁,你现在也不能反对我们穿西装了吧?我们穿西装,固然为着便利,有时确也实逼处此。我们哪里有许多钱,既穿西服,又穿长衣?所以我们干脆就改穿了西服。”丁古云笑道:“虽然如此,假如我不到香港去,我依然会反对穿西装的。”仰天笑道:“你要穿西装,我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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