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米白色衣裳,身形更显消瘦,曾经温润如玉的脸庞不过半月余已是棱角分明,颊边的伤痕暗示他在狱中受的苦。
我叹息一声,“你的伤好些了吗?”
他颔首,温热的眼神从我脸上抚过,“都是些皮外伤,无妨。倒是你眼下乌黑,想是精神不好。”
我默默低了头,眼角有点热。
“大汗叫我来看看你,说你晚间一直睡得不好。”他立刻把话题转到这人身上。
我转身坐回榻上,“他怎会知道?”
萧史走近我身边,轻言细语道:“他有大半月未召女人侍寝了……”
我用手指狠狠拨了几下琴弦,发出刺耳的杂音,“你是来当耶律楚的说客的?他威胁你,还是封赏你了?你忘了当日他差点就杀了你,还疑心我二人有私?”
萧史微微一笑,突然语气轻松起来,“宫里好闷,想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我有些踌躇,“被人看见不好。”
他道:“不妨,阖宫都知道我们是兄妹了,跟我来吧。”
我心下也有好些疑问要向他求证,便换了身不太显眼的衣裳,才跟着他走去。他领我走出天福内宫院墙,又向北走向更远更荒芜的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