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数壶佳酿下肚,琰融已有几分醉意,咧嘴笑了笑:“东君此言,哈哈,未免太着意撇清了些。便是覆水重收,也算喜事一桩,对着咱们这些老故交,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?老夫赴宴途中,在一处海亭歇脚,倒无意闻得个趣事,说来仅供大伙一乐。不知诸位可听过一回话本,唤作《龙狐传》的不曾?坊间禁书,淫词艳章,原也作不得真,然今日得见东君身侧这位故人之妹……”
龙君擎杯的手顿了顿,一股浓浓的尴尬弥漫开来,酒香都遮盖不住。也不知凑巧还是不巧,本已退席自去歇息的夜来已换了身裙衫,重又游回殿中,毕竟是龙宫二把手,盛宴尚未落下帷幕,总有许多琐事纷杂,少不得露面操持。早不来晚不来,这下却正把北鲲口中的闲篇听个一字不缺。
我攒眉,对琰融的厌恶顿时又加重几分,顺带着深深同情起龙君。本来清白无碍的主仆关系,短短时日内竟被描黑成这样。若谣传止于东海也就罢了,眼下身份已被迫挑明,万一再传到涂山岂不要了亲命。才离开家没几天,惹出来的流言蜚语比那些规行矩步的同族一辈子都多。
这么一想,挺身而出平息非议的雄心蠢蠢欲动。他不方便开口自己解释,我就得担此重任替他解释。误会嘛,生于揣测,死于坦白,没有什么话是说不清楚的,不就当众跳了个舞么,怎么就够格被谱写成淫词艳章了?哦对,他们水族管那叫交尾。何况也不是真跳,原不过为着教我怎么用尾鳍浮水。若能趁这机会把话说开,或许可以化解夜来的敌意。在找到妙方宝境之前,还需行走龙宫些许时日,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,关系搞太僵也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