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朗笑:“还挺上进。”
徐天良腼腆地笑了笑,两只耳机都戴好,脖子缩进臃肿的羽绒服领子,露出小半张脸和乌黑的头发,像一颗煮得白胖的汤圆顶部冒出了一点黑色芝麻馅。
为了照顾用功上进的小徒弟,魏恒闭着眼把车里的音乐关了。往前开了一段路程,邢朗忽然开口打破了车厢里凝结已久的沉默:“睡了吗?”
魏恒知道他在问自己,就枕着座椅靠背稍稍换了个姿势,以示自己没睡着。
邢朗:“那就聊聊吧。”
魏恒像是在说梦话似懒懒地,低不可闻道:“聊什么?”
邢朗把一百五十万的来源简单说了一遍,点出了一直被他们忽略的蒋紫阳的父亲,蒋钊。蒋钊和蒋紫阳聚少离多,且常年处于失联状态,如果他不主动联系别人,就算死在采风的路上也没有人会知道。因就此,警方才没有在他身上下多少工夫,只把他当成一个不负责任的梦想家父亲。
魏恒蹙着眉,问出了邢朗心里的疑问:“他从哪儿来的一百五十万?”
凌晨,公路上车流骤减,寂静的路面只有寒风裹着碎雪在呼啸,厚重的寒流扑打在车厢上,发出一声声低吟拂啸。邢朗调高了车里的温度,才说:“一共两个疑点:一、蒋钊那来路不明的一百五十万块;二、可巧,蒋钊送给蒋紫阳一百五十万,不到半个月,蒋紫阳被绑架,绑匪提出的赎金是也一百五十万。你觉得,蒋紫阳拿到的一百五十万和绑匪要求的一百五十万,有没有关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