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6点半钟开始,他就像个影子似地在三十九街入口处的附近徘徊,总是假装成一个匆匆赶路的行人,可又生怕自己会漏掉要等的目标。现在到了紧要关头,他也有点紧张。但是,因为又饿又虚弱,他已经不大能够感觉得到痛苦了。他终于看见演员们开始到来,他那紧张的神经绷得更紧,直到他觉得似乎已经忍受不住了。
有一次,他自以为看见嘉莉过来了,就走上前去,结果发现自己看错了人。
“现在,她很快就会了,”他对自己,有点害怕见到她,但是想到她可能已经从另一个门进去了,又感到有些沮丧。他的肚子都饿疼了。
人们一个又一个地从他身边经过,几乎全都是衣冠楚楚,神情冷漠。他着马车驶过,绅士们伴着女士们过。这个戏院和旅馆集中的地区就此开始了晚上的欢乐。
突然,一辆马车驶过来,车夫跳下来打开车门。赫斯渥还没有来得及行动,两位女士已经飞快地穿过宽阔的人行道,从后台入口消失了。他认为自己看见的是嘉莉,但是得如此突然,如此优雅,而且如此高不可攀,他就说不准了。他又等了一会儿,开始感到饿得发慌。看见后台入口的门不再打开,而且兴高采烈的观众正在到达,他便断定刚才看见的肯定是嘉莉,转身走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