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花花的精盐从破碎的车厢里飞了出来,雪一般撒了满地,被夕阳一照,亮得扎眼。埋伏在山坡上的弓箭手们,都知道如今精盐在冀州的价格,刹那间,心疼的手臂晃了晃,射出的羽箭大多数都不知道去向。
“快射,快射,射那两辆马车,杀鸡儆猴!”手持大黄弩的伏兵,与手持弓箭的伏兵,明显不是来自同一家。见弓箭手们被精盐晃花了眼睛,气得大声催促。
然而,催别人归催别人,他们自己手里的大黄弩,却来不及再重新张开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秀等人的马车去远,眼睁睁地更多的马车从山谷狭窄处冲出来,在向前奔行中,汇聚成一道洪流。
车速不快,但数量众多。一旦形成规模,气势丝毫不输于从外面冲进来的精锐骑兵。而当最外两侧车辆的上驭手,将生死置之度外,弓箭对车队的威胁立刻迅速减弱。大部分羽箭,都射在了最外两侧的车厢板上,徒劳无功。小部分羽箭虽然命中了挽马,但只要没造成致命伤,在群居动物本能的驱使下,挽马依旧会选择紧跟队伍,只到体内的鲜血流剩最后一滴。
“射马,射马,不要射车厢,你射车厢管什么用!”一名军官打扮的家伙,被手下的表现,气得七窍生烟。扬起带鞘的环首刀,四下乱抽。还没等他发泄完了心中的恼怒,忽然间,又一块石头凌空而至。“啪!”地一声,砸在了他的脑门上,红光飞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