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只鬼,不巧便是代指阿茕她那早死的娘亲。
阿茕娘亲当年本就死得蹊跷,纵然苍家对外声称自家主母乃是死于恶疾,却无一人相信,这深宅大院里事谁又说得清。
阿茕一路走来亦听了不少传言,而今真正见到这具了无声息的尸体,只觉感慨良多。
从前,她想过很多种与自己生父再见的场景,甚至,她连见到他后要说的话都一一想好,又何曾想过,竟会变成这样。
她一点也不畅快,更流不出一滴泪,只觉胸口堵得慌,喉咙里也像是被人灌满了铅,吞不下去,又吐不出来。
穿着粗布衣的仵作絮絮叨叨在一旁说着什么,她即便不曾认真去听,也能猜到个大概,无外乎就是说,苍家嫡长子死因与从前那些吸血案无异,反观苍家家主,纵然那仵作使劲浑身解数,都找不出他的死因。
从始至终阿茕都垂着眼帘,待到仵作说完那番话,方才颤了颤眼睫,道:“依你看,他可是如坊间传言那般,活生生被鬼吓死的?”
仵作面色凝重地摇摇头:“凡是被吓破胆之人,必将面色乌青,瞳孔放大,更有甚者,还将口吐白沫。”
苍家家主面皮白净,双目圆瞪牙关紧咬,不似受到惊吓,反倒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楚。
阿茕了然,悠悠收回目光与那仵作道:“所以,他不是被吓死的?”
仵作颔首,带着几分羞赧:“确切死因还得再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