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把这话告诉布兰得利太太了吗?”我微笑着问。
艾略特咯咯笑了。
“我的老兄,如果我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话,那就是我的老到。我没有告诉她。她也弄不明白,可怜的女人。我在一些事情上永远不懂得路易莎,这是其中的一件;尽管她在外交界生活了半辈子,也在世界上一半的首都住过,可她还是个不可救药的美国人。”
九
那天晚上,我到湖滨大道一所石砌的大房子赴宴。这房子看上去好像建筑师开始想盖一座中世纪的城堡,后来中途改变主意,决定把它建为一幢瑞士木屋。那天宴会的人很多,走进那宽敞奢华的客厅,进入眼帘的是雕塑、棕榈树、大吊灯、古画、满满登登的家具,我很高兴至少有几个我认识的人。亨利·马图林给我介绍了他的纤瘦、孱弱、浓妆的夫人。我向布兰得利太太和伊莎贝尔问了好。伊莎贝尔看上去很漂亮,一身红丝绸连衣裙,与她的乌黑的头发和深情的淡褐色眼睛十分相配。她好像兴致勃勃,没人会猜到她最近曾经历过一段烦恼。她正和围着她的两三个年轻人说说笑笑,格雷是其中一个。就餐时,她坐在另一桌,我看不见她。但后来,我们男人先是没完没了地喝咖啡、呷酒、抽雪茄,而后才回到客厅,这时我有了和她说话的机会。我跟她不熟,不能把艾略特跟我讲的事直接向她说,但是,我要说的事,我想,她听了也许会高兴。